山东故事：神奶奶破鬼打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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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讲好山东故事”社会组举办了一场名为「神奶奶破鬼打墙」的活动。活动旨在通过传统民间故事的讲述，弘扬山东优秀文化，传承乡土风情。据悉，「神奶奶破鬼打墙」是一则脍炙人口的山东故事，讲述了一位智慧老奶奶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解决了鬼魅作乱的故事。此次活动将以生动有趣的方式，通过讲故事的形式，向社会大众传播正能量，弘扬家国情怀。参与者将有机会聆听到原汁原味的山东方言，感受到鲁鲁大地的独特魅力。同时，活动还将邀请专业讲解员为大家解读故事内涵，使得古老的山东故事得以传承与弘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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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三爷半真半假的向孩子发岀口令：“准备撒尿！”
神奶奶破鬼打墙
小说故事
作者 / 邵明思
公鸡朴朴楞楞的抖动翅膀，很负责任的扬起脖子吼叫了两遍，没喚醒沉睡的村庄。月亮不露面，星星躲进云里，早秋的夜幕下矇矇眬眬，一片漆黑；牛不吃草，狗不咬，万籁无声。四年级的小学生沙缸从床上爬起来，他和他的同班同学铁牛一起，跟着陈三爷到小煤井的矸石山去拣煤渣。自从农村实行土地承包，分田到户以后，五十岁挂零的陈三爷越活越年轻，精气神越老越足，心劲越来越大。毎逢星期日，他带着两个小伙伴拣煤渣，已成为树倒不飞的惯例。尽管陈三爷手疾眼快，收获最大，可是三个人拣的煤放在一堆，最后由“三股拉”的老规矩平分。
天没亮起身，一直忙活到日头落地，沙缸、铁牛郡累得筋疲力尽，爱说爱笑的陈三爷也笑不岀声了。一整天辛勤的汗水，換来千多斤“乌金”；面对亮晶晶的劳动成果，爷儿仨都感到自己是了不起的人。
爷儿仨只顾多干活抢时间，饿了一天，直到天黑才进餐，大煎饼卷大葱，狼呑虎咽，十分钟，吃得一饱十足。陈三爷驾着地排车，沙缸在前面拉套，铁牛在后面推车，满载喜悦地返回。车子行走在被重载压得弯弯曲曲在的田间毛道间。狭窄的毛道两边是玉米棵布成的青纱帐，车子紧紧巴巴的只能勉强过得去。阴云密布，天热得让人窒息，爷儿仨一口气走了十几里的黑路。走着走着遭遇了泥泞地，地排车的两个轮子都陷入坑洼里。陈三爷有主意：一边就地薅草垫路，一边给车子减负，把车上的三袋子煤块缷下来，三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子拽出来。休息时，沙缸和铁牛并肩坐在草地眯眯糊糊的打个盹，陈三爷抽了一袋烟，又抽了一袋烟，便匆匆上路。在穿过一片芝麻地的时侯，气温上升，犹如蒸笼，那闷闷腾腾，迷迷茫茫的雾霾结成屏障，就像一堵漆黑的墙挡住了去路。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中，沙缸摸不清路了，心里着急，猛一使劲，把绳子挣断了，他一头栽倒在芝麻地的土堆边。沙缸突然闻到一股臭腥味，那臭味不是一般的臭，它是一股浓烈的冲击波，迎面直射，大有将人一下子就臭死的强势。突然，眼睛一亮，他才看清楚自已倒卧坟头间，吓得他“娘哎！”一声的惨叫，哇哇大哭。陈三爷急忙擦亮了火柴，抬眼一看，啊，全都惊呆了！那埋葬没几天的坟头，活鲜鲜的潮土，上面插着崭崭新的影墓旗、还摆放着灵魂幡和花圈等铺天盖地的殉葬品。高压般的恐怖气氛把铁牛吓呆了，他浑身乱哆唆，两腿软得像面条一样挺不起来。可是，陈三爷读过书，练过武术，他是闯关东、下江南经过大世面的钢性人物。胆大心细的陈三爷，先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，他咬牙切齿的指着新坟破口大骂；“你这个死鬼，死后还想挡道。老子从小就斗地主、打土豪，你死鬼还敢在我面前充阔佬吗？”说话间随手点起一把火，引燃花圈、纸车纸马都亮来。
“你要搞鬼打戏吓唬孩子，我立马挖你的坟、劈你的棺！”
说着说着便挺身而起，手执铁镐，张扬着一股刨坆劈棺的杀气。两个孩子见这个阵式，都松了一口气......
陈三爷接着说：“甭看俺爷儿仨都是一穷二白的穷光蛋，但威力无穷。我身边的这俩孩都是硬棒棒的童蛋仔，他俩要往你坟头上浇童子尿，对你就是灭顶之灾，一下子就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！”陈三爷半真半假的向孩子发岀口令：“准备撒尿！”可是，无奈孩子们的尿早就变化为汗水流光了，况且都吓得打哆嗦，即使有点儿尿也撒不出来。
殉葬的纸扎品被烧光了。一动一静两相持，冷战片刻，好像一切都趋于平静。新坟无声无息，黑雾弥漫的那道墙随着蒸气消失了，羊肠小道影影绰绰的有点儿露白了。
真的鬼怕楞人嘛？大家心知肚明，那是陈三爷虚张声势，给孩子壮胆，实际上那个土坟静悄悄地纹风未动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只有陈三爷的一句话，让沙缸和铁牛刻骨铭心一一危难关头，不当怂包。
第二天一早，关于陈三爷一行三人夜撞新坟的遭遇，成为爆炸性的新闻；“鬼打墙”事件顺理成章的成为小道消息传播者的热门话题，闹得满城风雨，妇孺皆知，进而越传越邪乎。
受害者是沙缸，他的大脑受到严重刺激，内心深受创伤，特别是新坟的尸臭味冲进他的鼻孔和口腔，浸入他的五臓六腑，溶进他的血液、潜入他的肉体，形成一个病灶，病灶越积越重，始终缠绕着他，久久不能摆脱。沙缸的精神呆滞，情绪烦躁，他吃不下饭睡不好觉，睁眼闭眼总是出现那个坟头的幻觉，白天黑夜不论躲到哪里，那股尸臭味一直笼罩着他。他一连三天恶心呕吐，又吐不出来，折腾得他坐卧不宁。人们对于沙缸的病七嘴八舌，众说纷纭。有说是阴魂附体、有说是鬼迷心窍、有说是幽灵缠身，综合的断定为“鬼打墙后遗症”。沙缸的身心痛苦难耐，听到流言蜚语又害怕得要命，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痛不欲生。沙缸的父母惊慌失措，亲邻们都为他捏着一把汗。在这个关头，有病乱求医，上诊所、去医院，谁也没治好。最后由陈三爷一锤定音，进城去求神奶奶。
沙缸跟着陈三爷步行几十里，进了老峄县城，走到一个小院里，见神奶奶戴着老花镜正在看书。这位老人年近百岁，慈眉善目，仙风道骨，沙缸肃然起敬。其实，沙缺已经知道神奶奶不是人们想像的神婆巫师，她是高中学校的退休教师，是陈三爷的表姐，是名医世家的大家闺秀；因为她能治疑难杂症，人们在背后称她神奶奶。根据陈三爷事先安排，按照辈分，沙缸上前鞠躬，亲切的问侯“姑奶奶好”。
俗话说：美不美，家乡水；亲不亲，娘家人。老人家一看表弟登门，分外高兴；孩子又向姑奶奶问好，更加喜岀望外。她急忙起身烧水沏茶，给表弟奉烟，忙得不亦乐乎。陈三爷开门见山的诉说了拣煤渣、遭遇新坟及沙缸病状的来龙脉；神奶奶叹了一口气，皱着眉头侃侃而谈：时下有些人，对父母生前不孝死后孝，为弥补亲情，大办丧事，活人演戏给活人看；有的赤裸裸的捞稻草，借送殡牟取慕利；兴师动众搭灵棚、扬高幡，超度亡魂；搞排场，摆阔气；甚至大兴土木建陵造墓，偷埋尸体，占有土地，污染环境。这些不文明的现象积重难返。姑奶奶发完牢骚之后，言归正传，她让沙缸坐下，揭开他的眼皮看眼球、挑起舌头看舌苔、把着手腕号脉膊；又按照穴位给沙缸揉“虎口”、捏“人中”；让沙缸深呼吸的同时，她从他的脖子到小腹轻微的按摩，顺气；一连串的理疗法，完全没有一星一点的显神弄鬼的举动。姑奶奶还笑着安慰沙缸说：孩子别害怕，人死如灯灭，尸如一堆泥，永远没有鬼。让那些不靠谱的鬼话见鬼去吧！你们撞见的不是鬼打墙，完全是你们神经过敏，疑神疑鬼，不过是自已吓自已的一场巧合而已。你的病是由尸臭味引起的“疑郁症”，退一步讲，不用治疗，你的正气也能驱散邪气。为了尽快康复，我用“以邪治邪，以毒攻毒”的方式，从生理上和心理上用中医理疗法，马上就给你解除病痛。姑奶奶春风化雨的一席话，把沙缸的病消除了一半。
姑奶奶治病不像一般庸医恐吓讹诈，神神秘秘的摆架子，故弄玄虚。她给沙缸治病的处方只有三个秘诀，急令他去照办。沙缸遵照姑奶奶的锦囊妙计，按程序马上进行实施：
第一，他出了门便走进一个男厕所。
第二，他不顾肮脏的环境，五体投地的趴在大便池。
第三，他面对着屎尿粪便，努力朝鼻孔里和口腔里吸收气体。沙缸恨不得把吃奶的劲头都用上，大口大口的吸收粪便的气味，可是，他感觉吸收到的仍然是尸臭味。沙缸身体虚弱，再加流汗脱水，又累又渴，嘴干舌苦，他咬咬牙耐心坚持，一口气吸了几十分钟，终于出现奇迹。这几天他饱受尸臭的摧残，偶尔间粪便的气味扑面而来，他惊喜万状，仔细地品尝、回味、品尝、回味......哈哈，他几乎笑岀声来，粪便的味道妙不可言，别提那种味道多么新鲜、多么和美、多么可亲啊！显然，他的鼻子还原了本能的嗅觉，他的大脑也恢复正常。这时，陈三爷在厕所外又传达姑奶奶的指示：要沙缸在厕所再多体验闻一会，要留住粪便的记忆，筑固潜意识，防止尸臭回潮。沙缸的病好了，彻底好透了，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侯都好。他又回到院子里向“姑奶奶”致谢、告辞。老人家笑逐颜开，当真的把沙缸作为娘家人送出门外。
爷儿俩出了县城，沙缸兴高采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，便转身说道：“陈爷爷，明天，我要给姑奶奶送一面锦旗，名正言顺的赞颂神奶奶。”陈三爷摇摇头，并作了解释：这位老寿星秉性正直，不隨波逐流。她对慕名来看病的人，立有“三不准”的清规戒律：一不准迷信神鬼。如果谁要称她“神奶奶”，她大发雷霆，立即把谁轰岀门去。她认为那是在侮辱她。二不准请吃宴席、送礼品。她不犯贪财受贿的那种低级错误。因为她吃国家皇粮，救死扶伤尽义务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。三不准送锦旗送秀匾。她不搞那种沽名钓誊的游戏。
沙缸听了，深有感悟，更加钦敬老人家，他认认真真的说：我一定要送一面锦旗，要在旗上写岀沙缸的心里话“姑奶奶是科学的精神之神。”
作者简介：邵明思，枣庄市峄城区文联和文旅局文化专干。
编辑：猪心
图片：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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